时而阴沉,时而狂躁,随心所欲,取悦自我。
 

【all闲】范闲の十二时辰(下)

all闲预警


OOC瞎写,本章荆闲,辙闲,庆闲,微叶闲,一句话的竹闲和乾闲


记一个随时切换沙雕模式和帅气模式的小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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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








范闲决定回家。



他一路没有说话,滕梓荆知道他心里有事,索性没有打扰他。




偏门进府,回了自己的小院,范闲简单清理了一下,端来小桌子铺好纸张,开始默写今日《红楼》。





早上范思辙提起来,范闲觉得多少要鼎力支持一下弟弟的事业。





他坐在廊下迎着光写,可能是走了大半天累了些,也可能是中午在石碑前那会中了暑,范闲写了几页,觉得自己头疼得一阵阵发晕,他闭起眼睛按住太阳穴,逼自己清醒几分。




“怎么了?”

滕梓荆递上一杯茶水,范闲喝了,摇摇头道:“没什么大碍。”





强撑着把手里这章节写完,眼看着又多了几张纸,范闲再挺不住,放下笔,一头倒在桌子上。





“范闲!”正坐在一边擦着自己飞刀的滕梓荆连忙过来查看,早上范闲吐血的事他可还记得。





把人扶起来,范闲闭着眼睛,没了支撑点就要往地上滑,被滕梓荆一把捞在怀里。





呼吸均匀,看样子是昏睡过去了。





有心就让范闲这么靠在他身上睡,又怕范闲着凉,拽来一把椅子,把范闲放上去,转身上楼从自己房里拿来披风盖在范闲身上。






睡着的范闲隐去了少年人的尖锐与伶俐,多了几分柔和脆弱,滕梓荆动他时愣是没醒,他无意识靠在椅背上,額前几许碎发衬得他越发乖巧。





滕梓荆坐在范闲身边,托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继续手中活计。







挺好,也不算枯坐一下午。








【申时】








“范闲!哥!你回来了没??”





范思辙人还没到声音先传进了院子,滕梓荆吓了一跳连忙察看一旁的范闲,万幸,人没醒。





他站起来对着踏进院门的范思辙比了个禁声的动作,范思辙也注意到了椅子上的范闲,他放缓了脚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一个时辰了,”滕梓荆指着桌子上的纸,“下午一回来就开始写,应该太累了,实在挺不住才睡的。”






“累?你们干什么去了能把他累成这样?又有人惹他麻烦找他打架了??”






“那倒没。”滕梓荆坐下来,“也就是见了个二皇子,还去了趟监察院。”





范思辙无语,这遇到的哪个都不是善茬!





“东西你拿走吧,他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范思辙没回应,蹲在范闲身边看了好久,才将桌子上的纸收在袖子里。





“我哥醒了之后再告诉他,我爹回来了,在书房等他。”


“我先走了。”




滕梓荆一点头,目送他离开。







【酉时】










范闲睡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刚一动,守在一边的滕梓荆就察觉到了,他倒了杯水,等范闲睁开眼睛。




就着喝了一口,范闲弱弱地气声问他:“什么时辰了?”





滕梓荆指着西斜太阳:“再等半个时辰你就该去吃晚饭了。”





范闲懵里懵登地坐起来,滕梓荆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范闲看向空空如也的桌子,道:

“范思辙来过了?”





“是,你弟还说你父亲回来了,让你去书房见他。”





范闲彻底清醒了,揭开披风站起来:“怎么不叫我?”




滕梓荆耸耸肩:“你知道你睡得有多沉?我们都没打算叫你。”





范闲把桌子摆回原位,一边收拾一边说:“我去书房见我爹,估计就直接去吃晚饭了,回来再见。”



他刚往院门口迈出几步,又折回来。





“我给若若买的东西呢?”


滕梓荆一指范闲的房间,“在你屋里镜台上。”









范闲快步如飞赶往书房,路上遇到下人们同他打招呼,他一一应答,七拐八拐进了书房门口,他敲门,范建的声音传出来让他进去。






“爹,您找我。”


范闲躬身行礼,直起身子发现范建正在书架前翻找着什么东西。





“睡醒了?看来出门一趟见到的人把你累得不轻。”





想到桌子上纸张不见了的事,范闲挑眉:“范思辙跟您说了什么啊?不对,滕梓荆跟范思辙又说了什么啊!”





“以后少去监察院,那地方不适合你。”

范建应该是找到东西了,拿起一本书卷放在桌子上,他坐下来翻开。


范闲没跟着范思辙范若若去一石居确实阴差阳错少了许多麻烦,但去监察院……想到这,范建心里莫名不痛快,幸亏陈萍萍此时不在京都。







“我去三处看我师兄们了,怪有意思的一群人。”范闲笑了笑,“去的次数越多,越发现监察院也不像外边说得那么恐怖吧。”






“那是你还没见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监察院是为了看你母亲留下的石碑。”范建啪地把书一合,声音沉了几分。





“因为……我真的想知道多一点的,关于我母亲的事。”范闲的声音也冷下来,眼神也越发冷冽。“所有知道的那些,也都是只言片语,我想自己去找答案。”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范建柔和下来,他起身走上前拍了拍范闲的肩膀。

“闲儿,有太多人盯着你了,我怕我保护不到。”




范闲知道自己话重了些,他低头不语,范建瞅瞅他,笑了。


门外,一个下人敲门。


“老爷,夫人请您和少爷去吃晚饭。”




“走吧,去吃饭。”范建拉开门,先一步走了出去。







吃上晚饭,天已经擦黑了。









“范闲,”坐在对面的范思辙小声问他,“你休息好了没?下午去看你睡得那个香啊。”





范闲点点头,“还行,”他又道:


“若若,今天书会有什么好玩的事?”




“哥,你还说呢!”范若若提起书会甚是无奈。


“郭宝坤又来了,站在一石居里大吵大嚷要见你与你斗诗对句,气焰极为嚣张!”






范思辙忙不迭给范若若夹菜:“范闲,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姐,我姐今天可把她京都第一才女的能力全发挥了,把郭宝坤说得是无地自容灰溜溜地走了。”






“是嘛,若若威武啊!”


“不过啊哥,你的书会最好还是你主持,今天来的公子小姐都是知道你是《红楼》作者的,这以后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看你的书!”




“嘿嘿嘿,”范思辙转过来又给范闲夹菜:“要不,哥你把书会的事交给我吧,之后总要扩大成书局的,到时候,我做你的代理人,再兼个账房先生!”





范闲一挑眉,笑着看他:“好啊,书我写,局子我开,你专门数钱?”





“哎呀,哥,有分红的啊,你看啊……”

眼看范思辙开始数生意经的架势,范若若瞪了他一眼。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范建听着小辈们说话,不知道怎么陷入沉思,被身边的柳如玉推了推:

“老爷,先吃饭,有什么要紧事也不差这一会儿。”






晚饭毕,范建没让人跟着,自己慢慢走回了书房,柳如玉安排好下人们的活计也回院休息,走在最后的范闲叫住了范若若。






“若若,哥上街路过你们姑娘家都爱去的胭脂铺子,给你买了礼物。”

他掏出粉盒,递给范若若,范若若接过打开闻了闻,再抬头眼睛都笑弯了。





“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的!”她翻到背面看,“这正是我经常用的那家!”





范闲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也能歪打正着?




范思辙凑过来,撅着嘴道:“范闲,你竟然不给我买礼物!”





“我还没给你礼物?我今天可比往常多写了七八张书页。”


“那不一样嘛!”范思辙抄着手坐在栏杆,“太不实质了!”







“怎么就不实质了?你想想啊,书稿够了,印的章节不就多了,书多了看的人就多了,人多了钱就多了,白花花的银子啊,你说这不实质?”



范思辙想了想,总算又开心起来:“那我回去整理一下,明天就找人印新册子!”

他跑走了,留给两个人一个快活背影。






“哥,”范若若转身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道:“灵儿姐说,你的药很有用,婉儿近来不咳血了,她问你今晚可不可以继续送药?”





范闲思考了一阵,点点头:“我知道了。”





“哥,你和婉儿的……”


“她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是,所以我们本就互不相欠,就是医患朋友关系。”





范若若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冲着范闲摇了摇手中粉盒:“谢谢哥哥!”







【戌时】







范闲进了自己的院子,滕梓荆正在廊下站着等他。





范闲径自进了小杂物屋,打开药柜翻找起来,滕梓荆见他如此,拎着水桶去院井打水。





范闲翻翻找找,动作间刮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段绳子从梁上散落。






他愣了愣,伸手扯动绳段。


缓缓降下来的,是五竹嘱咐与他的箱子。


也是与他母亲有关的箱子。






伸手抚过表面,不知名的皮革透着彻骨寒气,这个连五竹叔都敲不开的箱子,究竟装着什么?






在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同形象的传奇女子,监察院门口的石碑上的文字,或许可以对她有另一种不为人知的解读。






她与他,来自同一个世界。






范闲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迫使自己思考下去。


范闲怀念过手机电脑的生活,也讨厌只能躺在病床上等待终结的自己。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好奇与探索似乎在数年不得回应的磨灭中复燃了,被沉入水下的疑惑重新翻出来。







叶轻眉,他的母亲。




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曾经?为什么我们会如此相似?






五竹叔似乎失去了许多重要的记忆,范闲叹气,再次将目光凝聚在箱子,此时此刻,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它身上了。





但是五竹叔,你在哪啊?





门口由远及近传开响动,范闲伸手扯动绳子,把箱子送回原处。




滕梓荆提着水桶放在门边:“你可以熬药了。”





药材被一一放进陶罐,炉火正旺。范闲搬了把椅子,滕梓荆陪他坐着。月亮爬上夜空,诺大院子,只有主房的烛光微亮。





范闲托着脸,看着火光跳跃,炉色艳红。







“老滕,”范闲坐着没动,“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每个人活着都有他的理由,死了也有他的原因。”滕梓荆看着他:“你怎么整天想这么高深的问题?”




“思考人生,是一门必修课。”范闲话里透着怅然,“如果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或者没有方向,此生将毫无意义。”




“我算是知道别人说你做的诗暮气极重是什么意思了。”滕梓荆摇动手里扇子,把暗下去的炉火重新亮起。






范闲没有追问,他站起来继续说道:“我觉得,我可能有一点点偏离最初的自己了。”






他慢慢走到庭院里,仰头看着月亮:

“我想回澹州了,但是我心里又有好多问题,必须等着我自己去找答案。”






月光如水倾泻,范闲被打上一层银镀柔色。滕梓荆看着那仅有十七岁的少年人影,难以言说的孤独透骨而来。






他走上前去,揽过少年肩膀。


“那就先去找,找到答案了就离开这里,回你的澹州好好过日子去。”





“我不仅要回去,还要带着你,带着若若,带着我弟我爹我姨娘,我们一家子都带回去。”

范闲扭头看他,千万月光映在眼底。



“好,我们会回去的。”






熬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药,范闲换了一身黑衣,装好药壶,纵身跃墙而行,滕梓荆站在院子里,目送他离开。






【亥时】






“陛下,太后差人传话,夜深了,陛下该休息了。”


“知道了。”

庆帝在折子上画完最后一道,放下朱笔。



“今日街上有什么有趣的事?”





候公公心思剔透,知道皇帝意有所指。



“小范公子今日在一石居开了书会,但人没到,礼部尚书家的郭公子上门论诗没讨到好,被小范公子的妹妹,咱们京都第一才女范小姐说得颜面扫地而去啊。”






“敢单枪匹马的去?怕是东宫今日也去现场坐镇了吧,却是范闲不在没露面而已。”




候公公听得心里一惊,这京都上下还有什么能逃的开陛下的眼睛!




“对了,老二呢?”





“二皇子殿下进来经常跟靖王世子一起上街体察民情,听说今日在街上遇到了小范公子,讨论书来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大笑,“着实有趣得紧呐,一个想见见不到,一个见到不得心!”




“好一个范安之!”


“该是见见这孩子的时候了,到时候还是你领着他进宫。”





“老奴领旨。”









范闲今晚没有被叶灵儿扔出窗户,他到皇家别院之时,两姐妹正拿着本《红楼》看得津津有味。




“婉儿,范闲送药过来了,先喝药再看。”


“灵儿喂我喝嘛。”


“好好好,依你,早点好起来吃鸡腿才更香!”




范闲表示不忍直视。




“范闲,你今天怎么没去书会啊,若若帮你主持的,她可辛苦了呢。”叶灵儿把空药壶递给范闲,拿来蒲团让他坐下。





“今天临时有事,就没去,若若回来跟我说了,我给她买了礼物权当感谢。”






“范闲,悄悄跟你说哦,我表哥今天也去啦。”林婉儿靠在叶灵儿肩上,甚是舒服。

“我去一石居的厨房时发现的。”






“你又去翻厨房了,一时注意不到你就要溜出去。”

叶灵儿调整了坐姿,让林婉儿靠得安稳些。


“我馋了嘛!”





范闲在对面已经石化,他在消化这个消息。




所以今天太子也去一石居了?还是暗地里去的?


万幸今天没有任何想去书会的想法啊,不然今天真就是直接太子二皇子一块遇上了。






被俩姑娘拖着讲完几个故事,才被放行离开。





范闲回府进院时,街上二更天的梆子声落了地。


他去洗漱,听到声响,滕梓荆从楼上下来。




“还没睡?”


“等你回来。”


吹息了放在外间桌上蜡烛,滕梓荆又转身上楼。


“别留那么多蜡烛了,太亮了不好休息,记得关门。”


“知道了,晚安。”







推门进屋,范闲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决定在床脑子里把这一天重新过了一遍。


然而没等他过完,困意袭来,他沉沉睡去。

















无人知晓明天是何颜色,宿命笼罩着所有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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