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阴沉,时而狂躁,随心所欲,取悦自我。
 

【无声】《我不是药神》(程勇中心)

①.看完电影后激情写作
②.故事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即便向死而生,也请不要忘记希望—

―――――――

…………

“勇哥!”

“小程。”

“勇哥。”

“勇哥。”

有人在喊他。

他看清了眼前。


桌子上,食材在火锅里翻翻滚滚,碰杯发出的脆响,溅起的液体在热气纷纭中消失不见。

虽然是白日,店里依然热热闹闹。

吕受益摘下了他的三层口罩。

思慧笑容灿烂长发披肩。

彭浩顶着乱糟糟的黄发像个混混。

刘牧师还是一身黑色正装慈祥和煦。

程勇呆呆地看着他们。

“这是干什么?”

“搞团建啊,请你吃饭,吃火锅。”

程勇给自己点起了一支烟,他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状态。

他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故事里做了主角,想想就多么可笑。


他们把他当恩人,他却怂的很。

“勇哥。”彭浩站起来向他举杯。

“车票买好了,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回家啊?回家好呀,把头发剪了,这个颜色不还得给人吓死,赶紧的一会儿就去!”

程勇磕掉烟灰,拿起杯子和彭浩碰了碰一饮而尽。

“愿意回来就回来,勇哥这儿是你第二个家。”

“跟勇哥混,有饭吃,有钱拿!”

程勇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认真两个字,从心里掏出来的,他发誓。


“勇哥养的起!”

到底还是孩子,三下两下就红了眼眶。


“哎哎哎,男子汉大丈夫。”

“舍不得自己头发啊。”

小黄毛笑得有些羞涩,坐了下来。

刚给自己倒了酒,刘牧师站起来了。


“小程,这杯我得敬你,替我教会里所有的病人,愿主保佑你,我干了。”


“哎,老刘!”


不等程勇搭话,刘牧师直接仰头一口闷。

“阿门阿门,您可悠着点吧。”


“勇哥,”思慧捧着自己的满满一杯酒。

“以后,我让我孩子认你做干爹。”


眼看着吕受益也要起身,程勇赶紧喊停。

“停!停停停!”


“这一个个的不由分说还真把我当救世主了,干什么呢,谁是老板,啊?”

大家一阵面面相觑,又都笑出声来。

吕受益还是站起来了,这个高高大大的人总是把自己缩成一团。

“勇哥,我们感谢你,替我们的家人感谢你,也替那些病人们感谢你,这些药不只是钱,更是命。”

程勇不是滋味,他想说点什么。

他突然想真真切切高尚一次。

“坐。”

吕受益坐了下来,掏出个橘子放在程勇眼前。

他拍了拍吕受益,看向其他人。

“以前卖药是为了钱,我承认。”

“而现在卖药是为了救命,我愿意冒这个险。”

“你们都他妈得给我好好活着,一定记得吃药。”

“都得好好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

没人说话,程勇就继续说。

“吃!都愣着干嘛!”

大家重新拿起筷子,带着笑意,恢复了热闹。

希望还在,岁月悠长。

不知道是谁提出猜拳,于是乎输的人开始对着酒瓶吹。

然后程勇的面前比别人多了三四瓶。

程勇开始一脸傻笑地看着大家闹。

程勇感觉自己喝多了,眼前重重叠叠的幻影放映机似的开始显像。

什么?

那是什么?

他听到有人怒吼。

“他才二十岁!”

“他只想活命!”

再然后则是没有声音的画面疯狂闪过。

被撞的车……

散落一地的药片……

墓碑……

墓碑上的名字……

“老吕!”

程勇猛一睁眼从床上弹起来,未关的窗吹来夜风。


客厅的暖色夜灯映来微弱的光,他借着光看清了沙发上睡着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正等着被风吹得破碎。

这是曹斌的家。

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

―――――――



…………

回家了,可算是。

程勇从门里向外走。

上海的三月,明晃晃的太阳高悬苍穹,恨不得照穿这世间,却没有什么暖意。

树已经绿了。

他一抬眼就看到车边的人。

那人身姿挺拔,长腿蜷着靠车站立,插兜,如刀削般的英气的脸上似乎眉眼带笑。

明明没站在绿荫下,却仿佛一人一车都融进了去。

曹斌看着程勇。

程勇冲曹斌笑。

他早猜到是他来。

狱中三年,曹斌时不时来探望,他爸的事,服装厂的事,小澍的事,活体传话机似的,一来二去倒把两个人培养出了深厚友情。


上了车,两人都像是有话要说,却不知从何开始,就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咱们找个地儿喝一杯?”

“行。”

“将来怎么打算?”

“没想好呢。”

“假药别碰了啊,没人买那玩意儿了。”

“怎么了?”

“正版药进医保了,没人吃印度药了。”

“那挺好。”

程勇点头看向车外风光,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感觉到了迟来的春意。

“你还是接着买你的壮/阳药吧,也适合你。”

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和戏谑,程勇侧目,恰好捕捉到了曹斌嘴角的一丝笑意。

嘿这小子!

程勇抬手想打,却在触及曹斌那双幽深的眼睛时生生收了回去。

他笑得爽朗。

原来的店面早被盘了出去,里面有用的东西三年前曹斌就都收拾出来放在了他自己家里。


曹斌应该是在局里请好了假,帮着程勇搬东西忙了一下午,终于在傍晚时分,依旧兴奋不减的两个人选择落座在曹斌家楼下大排档里的露天火锅店。


“走一个!”


咣一声脆响,杯中液体被溅起多高,投入热气纷纭后消失不见,火锅架里的食材翻翻滚滚,桌子下白酒和啤酒的空瓶子横七竖八摆了一地。


“以前我真觉得你是个人渣。”


曹斌点着烟,低着头慢悠悠吞了一口。


年轻的警官似乎很少喝这么醉,微红双眼点染白皙的面。


程勇不恼。

一手夹着烟,一手拿过一瓶新开的啤酒给自己倒上。


再推到对面,乐呵呵等着他的下文。


“再之后我竟然发觉原来你还是有人性的。”


程勇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精彩起来,他点指着曹斌开始笑。

然后被烟气呛到大声咳嗽。


又是几瓶之后,曹斌一头扎倒在桌子上。


“哎,喝不下去啦?不会吧,这么差?”


程勇敲敲桌子,曹斌晃晃悠悠站起来。


“你……等我一会儿。”


“去厕所啊?我陪你去,你都飘了知道吗。”


“不用……不用。”

曹斌摆手,把程勇按回去。


嚯,劲还挺大,生怕别人认为他醉了似的。


程勇目送着他离去,端起酒杯一口闷掉。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那个没吃的橘子,想起黄色的药片,想起最后一次去印度时街上被人推着烟气缭绕的神像。

他想去服装厂看看,想去凯里看看,想去刘牧师和思慧那看看,想去老吕的墓看看……

程勇觉得自己有点多了,他一手捂着脑袋,眼前酒杯都重了影。


夜风习习,他闭了眼等着酒劲慢慢褪去。


隐隐约约,他听见有人喊他。

―――――――



似梦非梦,大梦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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